洪武二十三年冬天，刚打完胜仗的中山侯唐胜宗风尘仆仆回朝金瑞鼎盛，满心想着朱元璋夸过他“吾家千里驹”，这一回定能升官加爵。谁料刚进府门，宫里的太监就捧着圣旨来了，身后跟着黑压压的锦衣卫。唐胜宗腿一软，差点栽倒在地——圣旨上写的不是赏赐，而是“赐死”。
“我犯了什么罪？”唐胜宗嗓门都岔了。他脑子乱得很，十五岁就跟朱元璋打天下，从濠州到南京，多少场恶仗都熬过来了，身上伤疤摞起来比城墙还高。剿灭陈友谅、北伐元朝，哪个缺了他？可圣旨上说他“居功自傲，暗结党羽”，罪名来得莫名其妙。锦衣卫递来的毒酒是青玉杯子，看着精致，喝下去就没回头路。
唐胜宗突然想起去年李善长一家七十多口被斩，前些年陆仲亨、费聚也被咔嚓了脑袋。这些人都是开国老兄弟，跟他是酒肉兄弟。眼下连他也被算进“淮西集团”里，朱元璋这是要把当年一起打天下的功臣一网打尽。他越想越寒心，可嘴上就是不服软：“皇上您看看！这就是给朱家打江山的下场！”
朱元璋那边早下了狠心。胡惟庸案后，他总觉得功臣留得太多不安全。蓝玉、冯胜这些老将接连被杀，唐胜宗仗着是朱元璋老家亲戚，说话行事又直爽，难免得罪文臣。加上他跟蓝玉走动频繁，被安上“结党”罪名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。朝中有人打小报告，朱元璋一听就恼了：“这些老东西，该杀！”
展开剩余39%唐胜宗最后看了眼毒酒，突然笑起来，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：“千里驹？跑完路就该杀喽！”他想起当年朱元璋拍他肩膀的温度，如今只剩杯中冷酒。一口气喝完毒药，身子一歪倒在地上，锦衣卫连眼皮都没抬，收起圣旨就走了。
后来人说，唐胜宗死得冤，可当时宫里早定调子要清旧部。朱元璋怕这些功臣造反，又怕他们结党害自己，干脆来个斩草除根。唐胜宗没跟对人，也没学会“夹着尾巴做人”，反倒仗着交情直来直去，最后落得个尸骨未寒的下场。
没人知道那杯毒酒到底下了多少毒，只知道唐胜宗咽气前还在喊冤。他府上哭成一片，可皇帝压根不会听。几年后蓝玉也上了断头台，这些人这辈子没白打仗，却栽在了功劳簿上。史书上只淡淡记着“中山侯唐胜宗罪诛”，再没人提他剿灭流寇的战功。
朱元璋的江山稳了，可那些打天下的兄弟们，一个接一个进了棺材。唐胜宗临死前那句“君要臣死，臣不得不死”金瑞鼎盛，成了大明开国功臣最后的遗言。后来人编戏说他冤，写书叹他命，可朝代更替，铁血政策永远是帝王的第一道护身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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